洞下,白衬衫被暴雨淋得贴在身上,手里捧着个缺了耳朵的泥菩萨,菩萨肚子上裂着道缝,里面塞着张皱巴巴的纸。看见我,她慌得把纸往怀里塞,泥菩萨啪地掉在地上,碎成三瓣。陈冬,你别告诉别人。她的声音发颤,手指抠着桥洞壁上的青苔,指甲缝里还沾着泥。我这才注意到她裤脚全是泥,脚踝处划了道血口子,像是刚从后山的乱葬岗下来,那地方是村里的禁地,据说十年前有个外乡人在那儿吊死,之后每逢雨天,总有人听见女人哭。我捡起泥菩萨的碎片,突然摸到碎片边缘有字,是用指甲刻的晚和冬,两个字叠在一起,被雨水泡得发涨。你去乱葬岗了我问。林晚的脸瞬间白了,像被抽走了魂,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掌心又凉又湿：我爹要把我嫁给邻村的张屠户,他家给了三万彩礼,明天就来接人。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张屠户四十多岁,去年还因为打老婆被派出所抓过,林晚怎么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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