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没去上班。他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妈妈。妈妈看着地板。哥哥秦朗看着电视里没声音的动画片。这个家，很安静。终于，爸爸站了起来。他走到那面斑驳的墙壁前，看了很久。那张巨大的积分表，是我们家身上一个丑陋的疤痕。“可唯。”他回头叫我，声音沙哑。“把这个东西，弄掉吧。”妈妈猛地抬头，嘴唇哆嗦着：“老秦，那上面”“那上面是什么？是我们的罪证！”爸爸的声音不大，却第一次带着命令的口气。“让她撕。这个家，早就该把这玩意儿撕了。我们都错了。”他把家里那把旧木梯搬过来，稳稳地架在墙边。妈妈想去拉他，手伸到一半，又垂了下去。最后，她坐回沙发，用手捂住了脸。我踩着梯子，一步步往上爬。离得近了，我才看清上面那些字。红色的负分，是一道道伤疤，刻在我名字下面。黑色的嘉奖，是一朵朵毒花，围着哥哥的名字。【卖冰棍，-1000】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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