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完美的缪斯,却从未问过我为何眼底总有阴霾。抑郁症确诊那天,我在他画室角落吞下药片。他正为新系列获奖欢呼,电话里说：晚晚,今晚庆功宴,穿那条红裙子。我烧掉所有关于他的画稿,在遗书里写：第五颗纽扣,我缝紧了。葬礼上他攥着纽扣发疯：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直到整理遗物时,他发现满墙便签——今天他笑了三次,比昨天多一次。他衬衫第五颗纽扣总松,要记得缝。最后一张贴在冰箱上：沈聿,要记得吃早餐。---松节油浓烈的气味弥漫在画室里,像某种看不见的幽灵,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深处,黏附在喉咙壁上。我挺直脊背坐在那张熟悉的旧天鹅绒高背椅上,早已习惯了这气味,如同习惯身体里那团沉重冰冷的铅块。窗外,初冬午后的阳光吝啬地穿过蒙尘的玻璃窗,在木地板上投下斜长的、虚弱的亮斑。光柱里,尘埃无声地悬浮、旋转,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微型葬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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