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泛着冷光,将她的影子压得又细又短,像株随时会被风雨摧折的兰草。林若微站在储秀宫的回廊下,看着青石板上积起的水洼里,自己的影子被雨丝割得支离破碎。她身上的青色素裙已被打湿大半,引路太监的拂尘扫过门槛时,故意溅起泥水,在裙摆上洇出几朵灰败的花。林良娣,到了。太监的声音里裹着寒意,像这春日里不该有的冰粒。她被封为良娣,位份不高不低,恰好在后宫的夹缝里。汀兰轩的门轴锈得厉害,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院子里的蒿草快有半人高,唯一的窗棂缺了块木片,风灌进来时,呜呜咽咽的,像谁在哭。陪嫁的青禾眼圈一红,攥着包袱的指节泛白：主子,这地方......挺好的。林若微打断她,弯腰从石缝里拈起一片兰草叶,叶片虽枯,脉络却还清朗,你看,原是有人种过兰草的。青禾不解：主子还管这些做什么?总要找点事做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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