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腕已经酸痛不已。超市的冷气开得太足,冻得她裸露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一共是两百六十八元。她机械地说道,甚至没有抬头看顾客的脸。妈妈,我想要那个！一个小女孩拽着母亲的衣角,指着收银台旁的糖果架。不行,我们没钱了。母亲疲惫地回答。吉雪萍的手指停顿了一下。这对话太熟悉了——就像昨天她女儿小蕊在超市里对她说的那样。十岁的小蕊总是要这要那,而吉雪萍总是用同样的理由拒绝。她丈夫王强的修车厂生意每况愈下,家里已经三个月没交房租了。下一位。她喊道,将找零和收据递给那位母亲。下班时已是晚上十点。吉雪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公交站,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。她没有带伞,只能把包举过头顶。公交车晚点了,她站在雨中,看着水洼里倒映的自己——三十四岁,眼角的细纹已经无法忽视,头发因为超市的静电而毛躁不堪。回到家,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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