挲着树皮上的一道刻痕,那是她被困在这里的第一年刻下的,如今已经模糊不清了。十年了。她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,灰蒙蒙的,像一块脏了的绸布。这个偏院不大,三间厢房,一口井,一棵树,被围的连苍蝇都飞不出去的院子,便是她全部的世界。起初她还会尖叫、怒骂、用头撞门,直到额头上鲜血淋漓。后来她学会了沉默,像一块会呼吸的石头,日复一日地看着日出日落。夫人,该用膳了。一个老嬷嬷提着食盒走进院子,声音里带着常年不变的冷漠。顾清月没有动。老嬷嬷将食盒放在她脚边,转身就走。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三千多次,连脚步声的节奏都一模一样。食盒里是一碗稀粥,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馍。她机械地咀嚼着,味同嚼蜡。十五岁前的顾清月最爱吃城南王记的蜜饯果子,每次出门都要买上一大包,分给街上的孩童。那时的她穿着最时兴的罗裙,骑着枣红小马,笑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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