竭三诗跟着乐阴度过了两月有余。她每日里都教竭三诗说话，认字，有时也会蹙起烟水一样的眉，长长叹气。其余时侯，则会带着竭三诗一通赴宴、逛街，她眼光很好。竭三诗有时向她道谢，她总是先低头掩面，而后微微抬起道：“不必，有人替你付钱。”这也时常让竭三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，她觉得乐阴比一些现代人更像现代人。乐阴并不避讳她的出身和她曾经让过什么，她也并不在意受了她救助的竭三诗会不会转过头来瞧不起她。明明她已经属于此地食利阶级的最高层，但哪怕是被冒犯狠了，竭三诗也从没见过她打杀下人。至于善堂，女人们若是生了小病，她会出钱送医，可如果花费超过预期，她也理所当然地让人等死。她好像给善堂女人们的命定了一个底价。她始终遵循一套底色相当质朴的行为逻辑：银货两讫，并不对人的道德有什么额外的期待和要求，也从不靠完全从心的生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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